“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？又哭。”周仲鱼用指背替她擦掉面颊上的泪。
沈心羽这才察觉到脸上有泪，赶紧自己动手擦。
诶？
我怎么就哭了，明明很开心。
“不是的，我很开心。”她边擦眼泪边解释。
她自己都没感觉，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出了眼眶。
沈心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这种情绪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。
好在这种不着痕迹的哭只要把眼泪擦掉就能止住。
她的声音有些鼻塞的感觉：“对不起啊，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。”
周仲鱼笑笑：“有什么好道歉的，开心的话以后多笑笑，走吧。”
两人收拾好书包，一起离开学校。
迎着夕阳，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等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，周仲鱼才试探着问。
“刚刚在教室里我一直不太好意思问你。”
听到他说话，沈心羽应声侧头。
她还是第一次见周仲鱼有些……扭捏？
周仲鱼快速瞟她一眼然后又将视线收回，他再三犹豫后终于开口问道。
语气不确定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又想被惩罚了……”
问完的瞬间，他牙都酸了。
哪有谈恋爱问另一半这种问题的？
太怪了。
沈心羽愣一下，然后低头撇开视线。
心咚咚直跳。
害羞之余还有好奇：
他是怎么知道的呀……
周仲鱼觉得这样问太怪，还是决定解释一下：“在教室我看你好像有点那个意思，所以我就问一下。”
沈心羽轻咬嘴唇。
有，有那么明显吗？
两人都沉默了一会。
她脸红地小声问：“可，可以吗？”
听着这句话的时候，周仲鱼心里松了口气。
不是说他突然性情大变，想要打她。
这种松口气的感觉主要是源于：
太好了，还好没看错，不然问出这样的话真的很羞耻。
是猜对后的庆幸感。
没有过多的时间犹豫，回忆鱼式支配者扮演守则。
周仲鱼没有回答，只是随手折了截树枝。
不能总是扇脸，再说大街上也不合适。小本本上记得很清楚，她还喜欢打手心。
都试试吧。
“其实这两天我还挺生气的。”他说着，停下脚步，细心地把小枝杈和叶子折掉。
沈心羽跟着他停下，和他面对面。
知道要被训了，她眉眼低垂，双手置于腹前。
“你自以为是的认为以后会比我好，还想包养我？再说我又不需要你养。”周仲鱼抬起眼眸，空挥一下手里的小细棍。
细棍破空，发出“咻——”的一声。
“对不起，但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……”她说，瞥了眼细棍，有些怕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周仲鱼命令道，语气不容商量。
沈心羽面庞微微颤抖。
她的害怕从来都不是装的，只不过在害怕之下还隐藏着兴奋。
因不知道自己会被伤害到什么程度而害怕，同时也因自己可以被伤害而兴奋。
周仲鱼冷厉的表情和不容分说的语气，让她腿有些软，就要跪下去。
总感觉这种时候要跪在他脚边才像话。
还没跪下去，对方率先一把揪住她衣领，轻轻一提让她重新站稳，“这次我准许你不用跪。”
说是这么说，其实周仲鱼心里紧了一下。
虽然这段路人不多，但大下午的还是时不时会有过路人。
她要是跪在这里，估计没多会就会有好心的警察同志来询问情况了。
不光如此，要是有人偷拍下来传到网上，随便发酵一下，到时候几张嘴自己都说不清。
“手。”周仲鱼冷冷看着她。
沈心羽抬头看他，有些怕的伸出手。
咻——
细棍破空，一下子抽在手心。
“恩——！”沈心羽吃痛叫出声，条件反射缩回手。
周仲鱼控制着力道，经过上次在教学楼后的尝试，虽说没试探出沈心羽承受疼痛的底线，但还是让自己多少有了点参考。
即便有所控制，但看到她吃痛的表情，周仲鱼心里还是不好受。
但扮演还得继续。
他面不改色：“我让你收回去了吗？”
沈心羽哭兮兮地看着他，重新把手掌伸开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掌心赫然赤辣辣的棍印。
咻——
才刚抬平的手掌，一细棍又抽上去。
沈心羽浑身一颤，强忍着没有收手。
周仲鱼跟没看到一样，只是冷冷说：‘手抬平。’
“对不起，但是真的好疼……”她委屈巴巴。
周仲鱼眼神微变。
听到对方说这话，他心都快碎了。
可是。
心羽啊，这不是你的安全词。
“不乖就要被惩罚，手抬平。”
沈心羽咽了咽，垂着目光：“可不可以换只手……”
咻——
小棍又抽了下去。
“啊！”猝不及防的一棍让她叫出声。
“我是在惩罚你。”周仲鱼用小棍拍拍她的肩，“不是跟你商量，手，抬平。”
这一棍直接把沈心羽眼泪疼出来，她用另一只手抹了下眼泪，乖乖把手抬平。
“对不起，是心羽不对。”
咻——
又是一棍。
紧接着，没有给她太多的缓冲时间，一棍接一棍的落在掌心。
直到她抬着的手微微发抖，掌心棍印交错，周仲鱼才停手。
把细棍随手扔回绿化丛。
周仲鱼看着她那细嫩的掌心都快有血丝了。
可是怎么她就是不说安全词啊？
这已经超出了周仲鱼的心理承受范围，他被迫停手。
“要是再敢这么自以为是，我只会惩罚得更重，听到没有？”
沈心羽抽噎两下，缓缓收回手。
刚刚才打三棍子的时候她就被疼哭了，一直抽抽抽噎噎的忍着。
啪—！
一巴掌抽过来，把她眼里的泪光打散。
“回话，听到没有？”
沈心羽缩着肩膀，害怕地抬眸看他，抽咽着回答：“听，听到了。”
“听到就好，”周仲鱼一把牵起她的手，轻拽一下，“下不为例。”
听到安全词，沈心羽顺着他牵引的力道小步跟上。
一只手被牵着，她另一只手揩眼泪，有些不确定地侧目看他。
是结束了吗？
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周仲鱼牵着她的手，手指轻轻地揉捏她的掌心。
刚结束这种事，他根本不敢直视她。
走了一会。
周仲鱼目视前方，温声道：“很疼吧。”
“恩。”沈心羽像委屈的小狗哼唧一声。
周仲鱼更难受了：“那你还记得安全词吧？”
“记得。”她小声道。
斜阳映照，拉长两人的影子。
他说：“你真傻。”
少女没有回话，只是大着胆子往少年身边靠了靠，两人的手停止摆动，肩膀轻轻贴触。
而他牵着她的手，也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。
他的语气比上次还要温柔，“你真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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